125公分的身高,從小到大讓阿堡吃盡苦頭。他不畏障礙,在藝術領域找到自由、奔放的快樂。

文|蘇麗華 攝影|何維綱

 

(圖說:阿堡寄情畫作,豐富他的生活。)

 

眼前的阿堡正拿著筆描繪牽牛花,他的畫作栩栩如生。講起習畫過程他可以滔滔不絕,很難想像之前的他連配色都不會,卻在努力下辦聯展、得到社會優秀青年獎等,在阿堡媽媽的心中,他是媽媽心中永遠的小巨人。

 

阿堡的特徵非常容易辨別,從座位上下來,個頭只有125公分。嬌小的身材,成了他的記號。早產加上先天性心臟病、脊椎側彎,小時候得穿背架矯正。2歲時,他開始學走路,穿上背架後顯得頭重腳輕,經常跌倒。

 

隨著成長,脊椎側彎更加嚴重,最後需要開刀矯正。接受醫治的過程也是一波三折,原本以為只要接受一次手術就能痊癒,沒想到鋼釘放錯位置又再挨一刀;正當媽媽不知如何安慰時,阿堡的一句:「只要麻醉睡一覺起來就全都好了。」貼心的話語反倒成了媽媽的安慰劑。

 

術後三個月原本應該期待康復,卻不見起色,再次入院檢查,發現竟然螺絲鬆掉了,阿堡又躺回手術台拿掉鋼釘,整個就醫過程風波不斷,讓人心力交瘁。

 

一邊要忍受就醫的痛楚,一邊要承受外界的異樣眼光。上學後,同學見到他像看到怪物般,紛紛退避三舍。每天起床都得穿上沉重的支架,午餐時間,媽媽送便當到校,等他吃完飯再幫他脫去背架休息,一日復一日。

 

上了國中,由於個子小,同學開始欺負他,每天向他索錢、要他到福利社跑腿,中餐的便當也被吃掉,阿堡受盡委屈,心也被禁錮了。

 

完成高中學業,沒有一技之長的阿堡,未來將何去何從?媽媽憂心的躊躇著。正當愁苦之際,突然看到報紙刊登伊甸萬芳啟能中心的招生廣告,且在娘家附近,納悶:「我怎麼不知道有這個機構?」於是帶著阿堡到中心參觀,看到學員快樂的學習,便姑且一試。

 

剛開始,阿堡覺得陶藝揉土條太過枯燥,想打退堂鼓。但一個月後,他卻拿著他的作品向媽媽獻寶,「老師說,以後我的作品可以賣喔,媽媽我會賺錢了。」有了信心,阿堡下一步開始接觸國畫。

 

(圖說:他身上穿的T恤,印上了他最得意的猴子作品。)

 

沒拿過畫筆,不懂得配色,阿堡對自己產生懷疑,媽媽只好到中心當志工,順便觀察他學畫情形。在老師的教導下,阿堡的心漸趨穩定,媽媽放下心中的石頭,回歸當家庭主婦。

 

在繪畫天地裡,阿堡找到樂趣和自己的定位。一次,中心幫學員舉辦聯展,阿堡作為代表上台致詞,講得有條有理,媽媽禁不住在心裡喝采,大為感動。

 

為了精益求精,阿堡到社會大學報名上工筆畫課程。工筆畫講求基本功,初學者都在學勾邊,一學就是三年。畫工講求細膩,久坐對脊椎側彎的阿堡來說非常吃力,他會腰痠背痛。

 

但這一切他都撐過來,他最常問老師的一個問題就是:「老師我什麼時候可以開始學上色呢?」直到畫工被肯定,阿堡開始創作。到後期,他還將畫作印製成卡片、桌曆、月曆等,一步步超越自己。民國98年,他當選台北市社會優秀青年,是一大肯定。

 

(圖說:從不會配色,到揮灑自如,阿堡浸淫在繪畫當中。)

努力讚研不懈是他的學習精神,現在的阿堡不僅會畫油畫、工筆畫、國畫,還能互通,用工筆畫法來畫油畫,技法爐火純青。他將畫作印成卡片,不時送給老人中心的長輩們,讓他們開心。

 

走過人生坎坷,阿堡沒有自怨自艾,反而用他習得的繪畫技法與外界交流。透過一起作畫,學生與他關係零距離。在共融藝術活動中,看不到身障標籤,有的是切磋琢磨,充滿歡樂的氛圍。

 

資料來源:伊甸園電子報2019.7.17     389-2下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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