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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滿足》紀錄片導演

黃嘉俊‧復康巴士帶他們去想去的地方

伊甸四位不同的身障主角,在《滿足》一片中利用復康巴士帶他們去想去的地方。導演黃嘉俊透過鏡頭,帶領觀眾近距離看待他們的生活樣貌,體會他們的處境,和不畏障礙的人生。

     《滿足》紀錄片,導..      

採訪‧整理/蘇麗華 口述/黃嘉俊 攝影/何維綱

 Q:怎麼會想到要以復康巴士為核心來作一個紀錄片?

A:一開始我接到拍攝計畫,其實我對復康巴士沒有那麼大的了解,開車會看到他們從身邊穿越過。後來我梢微注意一下,台北市有許多復康巴士上面印有伊甸,想說透過伊甸來尋求主角合作。這邊也提供給我很多個故事題材,最後選了這四位主角,他們各自代表了不同的意義,不一樣面貌。

劉建智大哥本身是復康巴士的司機,但是他自己本身也是復康巴士的使用者,以司機的角度,他心境看的會更不一樣,變成說這份工作對他來說不只是一份工作,還有更多理想的延伸。

另外其他主角,張美玲在過度期當中,可能還需要朋友或父母幫忙才能自由去移動,復康巴士還是提供他很大出去的動力。後來她走出去,看到台灣很多無障礙空間的改善,比較有勇氣可以走出去。我透過這個紀錄片讓一般正常人看到說,原來身心障礙者或輪椅族有這樣的一個心路歷程,透過我們在旁邊多幫他一下,推他們一下,讓他們可以勇敢走出去。

而扶漢民和張錦錦夫妻,他們比正常人還要勇敢,勇於挑戰和冒險。他們的好奇心和想要去探究的心情更強,藉由他們的故事可以打動更多人,包括像輪椅族、 一般正常人,我們愛好自由或是需要自由的迫切是一樣的。

20120312-122  

 Q:拍攝《滿足》一片最深的體會是什麼?

A:我之前也拍過許多公益類的紀錄片,那其實對輪椅族或行動不便的人來說,

我了解的有限。這次有機會和他們一起生活、一起行動,有機會和他們去新加坡作四天三夜的旅行,跟在他們後面作拍攝紀錄。

這次跟在他們後面拍攝的心境,發現要去的那個地方平常只要花費半個小時路程,目的地就在馬路的對面;但是眼前沒有坡道,有台階,但是電動輪椅就過不去。繞了一大圈才想辦法過去,到了對面又要想辦法繞回來,就是這樣每個地方都有很大的難關。我跟在後面發現他們真的很不堪,生活竟然是這樣的困境,這麼簡單想要移動,他們心裡面想要出來重新認識這個世界,像我們一樣探索,可是環境卻是處處障礙,防礙他們。

 Q:聽說跟拍過程處處有障礙,你在一旁都為他們抱屈?

A:拍攝過程我更感動的是,我跟在後面我很生氣,可是漢民和錦錦還是很開朗—「哈哈~這邊沒有路,我們再去找。」我會覺得他們真的是很有力量,這樣的事情(到處是障礙)不能讓輪椅族習以為常,這樣被迫他們要接受,應該要更積極提升環境,把無障礙空間做出來,以後我們每個人可能都用得到。一個老化社會,變成通用設計,雖然你還不是使用者,你有沒有那樣機會去感同深受和體會不同族群的需求。

 Q:拍完片,你還陪一群身心障礙朋友走上街頭發聲?

A:我覺得那一次跟漢民和很多不同障別的朋友去參加1113身障大遊行「下個百年沒有障礙」,那一次經驗讓我很驚訝,因為看到不同的障別,包括:肢障、視障、聽障等不同障別集合。他們唯一的訴求這個社會要給他們更和善、體貼、無障礙空間而以,就是這麼簡單。我記得那一天還下著大雨,每個人都穿上雨衣,在大雨滂薄中大聲地喊出來,但是身邊過往的行人對他們來說還是視而不見,他們就在路上默默的,他們聲音還是非常的微弱。對普遍一般人來說,身障朋友還是屬於少數,如果家裡面沒有這樣一個親人,社會民眾他們是沒有辦法去體認到,他們多麼需要這個社會要平等對待和看待。    

Q:拍這部片帶給你什麼樣的人生體悟?

A:每個人生命的寬度和深度都非常的有限,有些人很幸運一輩子可能都不會遇到什麼挫折,他就平順的過,那很多事情可能無法理解或是感受到。對我來說,拍紀錄片某種程度是在做未來的事情,這件事情也許我以後會面對或是遭遇,也許不會,但是藉由拍這樣的故事認識不同的生命,然後走到他們生命當中,陪他們參與某些時刻的事件,我覺得那個過程都是成為我生命當中很重要的生命養分。

當然也許我在遇到類似的事情,我就有那樣的智慧去處理和面對。當然我也希望藉由這樣的一個作品,一般像我一樣沒有機會有這樣生命經驗的,能夠看到原來在社會當中,有不同的人他們是這樣生活著;而且他們有這樣的勇氣和智慧去面對生命當中無法預料的狀況。

 Q:拍完片,你和故事主角最後都成了好朋友?

A:我拍《滿足》一樣,你和被攝者就是友誼的關係,就像朋友。一開始是透過拍片和攝影機,再來之後會回到朋友,還是會互相關心彼此現在的生活狀況,我覺得這是一個交朋友很好的方式。

特別是拍紀錄片,它不像拍廣告,完全沒有利益關係,其實就是很單純地我們一起為某個理想一起努力。我很感謝他們願意打開他們的心,到他們家裡讓我們走進他們的生活當中。拍紀錄片某種程度對他們來說還是一種打擾,特別是對這四位主角、他們家人,有一些是不堪的;有一些是不願說的事情,但是他們很樂意地跟我們分享,我覺得這也要有很大的勇氣,所以感謝他們。

 Q:希望這部片,和觀眾產生什麼共鳴?

A:紀錄片的發酵期還是非常的長,一個人、兩個人看到後,會跟不同的人分享,這樣影響的效力會慢慢延伸下去 。但是紀錄片的價值也就在這裡,可以留存很久,一直延伸十年以後,還是值得被看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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