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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/尹可名 攝影/橘子綠攝影工作室 刊頭設計/許幀貿

劉俠在信主之後,整個人的生命翻轉,不僅可以接受自己的殘缺,更能領略生命的寬廣和無限,從辛酸和眼淚中,享受生命的喜悅和豐富。

在她的書裡面有篇文章「我有一棵樹要出租」,這棵待租的樹是烏桕樹,是當年的房客種的,到底是哪個房客已經不知道了!劉姊說這個房客真是有心人,選了一顆台北很少見的烏桕樹。劉俠第一眼看到了烏桕樹,那時是秋天,寒風中有幾片黃中帶紅的殘葉,孤零零地掛在樹梢,而且趁著天空是鉛灰色的,快要到冬天了,深秋入冬,她分享有著一種蒼涼的美感。

 

後來劉姊到了春天,樹葉就變得嫩綠,劉姊特別喜歡撿起烏桕樹落在地上的葉子,放在她漂亮的陶盤上面,每次我們去開會的時候,劉姊都會說:來~來~來,進門前不是先噴酒精,而是邀我來看她撿的一盤烏桕樹的落葉,多麼美麗啊!你看!這就是「藝」人,她有浪漫的心、有浪漫的世界,非常感動!劉俠筆下有很深的一個描述,在院子裡有梔子花、桂花、含笑,還有荷花……,樹梢常有鳥兒的棲息,這些情景都進入到劉俠的書中,有著生動的對話。

 

隱喻軟弱,寓意神恩

荷花照片

(荷花生長在地上,相對鳥來說雖然不會飛,它卻說它用心飛。攝影 /江芳顯)

劉俠在創作中,常以「寓言」隱喻軟弱,寓意神恩,反映出其內在的生命觀。其中,〈會飛〉這篇文章中如此寫道:

鳥說:「我會飛!」

荷說:「我也會飛!」

鳥鄙夷不屑的看著荷:「你有沒有搞錯?你已經給釘死在地上,怎麼飛?」

荷怡然而答:「你用翅膀飛,我用心飛!」

另外一篇名為〈自囚的荷〉也是隱喻自己如同荷花被禁錮在池水中的無奈,造物主卻與她對話:荷羨慕鳥會歌唱,蝶會飛舞,而自己卻終日被禁錮在池水中,不免怨嘆日深。造物主見了,遂道:「孩子,真正禁錮你的不是池水,而是你自己的心啊!」

 

還有一篇文章中,提到劉俠自己快樂泉源由來:教會的伯伯來看我,半開玩笑地說:「你生活得好像是井底的一隻青蛙,只看見手掌的一片天,怎麼還快樂起來?」劉俠的妹妹在旁搶著回答說:「因為,上帝就在這一小片天裏!」。

因為劉俠明白造物主的心意,以至於痛苦中不呻吟,貧困中不埋怨,失敗中不頹喪,打擊中不屈服,直是人性的提煉與昇華。從這些寓意小故事中,可以看出劉俠信主之後,清楚環境不能困住她,苦難擴大了劉俠的心胸,導致她無可避免的對其他身體患病或是身心障礙孩子特別關懷,藉著劉俠的口、筆輔導他們、鼓勵他們,同時也不斷向社會大衆呼籲,正視身心障礙福利的重要。

 

同病相憐,重新得力

當劉俠罹患類風溼性關節炎的病症,尋遍良醫完全得不著醫治;但得知同樣罹患病症的印象派大師雷諾瓦(Pierre Auguste Renoir 1841-1919 French),也是被類風濕性關節炎所苦晚年時病情加重,多處關節嚴重變形手指關節變形,在病痛殘累下,不惜用繃帶把畫筆綁自己的手執筆作畫,帶出文學、音樂或其他藝術創作,成為描繪幸福的大師……。

雷諾瓦的奮鬥歷程,深深影響著劉俠。在其著作的《靈魂的出口》一文中引畫家雷諾瓦的名言「痛苦會過去,美會留下」,使得劉俠學習雷諾亞把苦難轉化為創作的力量的精神,結果得到豐盛的創作成果。

劉俠曾經自述:寫作的技巧不難,難的是給文章賦予什麼様的內涵:若是一個人的生命灰暗、悲觀消極,對人生怨懟不滿,筆下自然晦澀不明,愁雲密佈……一個人的思想貧乏,心靈空虛,根本不關心周遭的人和事,又怎麼能寫出有內容、有感情、有生命的光和熱的文章呢?

 

所以劉俠直認為:寫作,直接來自自己生命內在的反射。其實就是作者生命的流露、展現與再造。寫作,就是這樣的一種對內的省視調整,在經營一篇文章之前,恐怕還是得先經營自己生命!每一篇作品的完成,也就是作者生命的再一次創造。

 

會飛的內在生命

知名作家薇薇夫人在〈生命‧如奔湧的泉水〉一文中,對劉俠長久的觀察,如此說:長年被困在病床上的人,幾乎都有「權利」脾氣暴躁,悲觀絕望,怨天尤人,然而杏林子竟連聲音都帶著笑意。他的弟妹也常常奇怪他們這位「應該」愁眉苦臉的姐姐,竟然能夠長年保持著平和愉快的心境。

 

在某些情境下,人只有藉著受苦,才能夠成就自己。在命運的錘擊之下,經過痛苦的淬煉之後,生命才能真實呈現它的真實型態。 而劉俠因為有喜樂之心,才能歡喜歌唱,她說:歌唱使我的心更接近天堂。藉由歌唱就能慢慢地感受到「心中是有一道泉水流出來,活潑清暢,一切的鬱悶都一洗而空。」

劉俠有感於音樂及歌唱的力量,所以在伊甸基金會成立成員都是視障者的「喜樂四重唱」、「讚美三重唱」、「黑門樂團」。 原本受限視力障礙,生命都要悲嘆的一群人,卻要框住「喜樂」、「讚美」的團名,要他們裡外合一唱出喜樂、讚美的人生,分享原本桎梏、多舛的人生,也能喜樂讚美神。

 

在某些情形下,人只有藉著「受苦」才能成就自己」,有些人把受苦當作情緒的勒索,但劉俠並沒有,她在命運的錘鍊之下,經過這些淬鍊之後,她呈現的是在生命真實的那一面,就是「與神連結」,其實她會有這種情形,不是那麼容易的。

劉俠說:「她的心會飛」,是上帝的愛給她的力量,讓她的生命都能跟「光」華起來。

 

資料來源:伊甸園電子報2023.04.20 NO. 43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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