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什麼樣的魅力,讓一堂課只有300個名額,卻有800名台大學生搶著修!素有「河馬教授」之稱的張文亮學識淵博,可以從科學談到人文,再從中印證信仰的真諦,成為最受歡迎的老師之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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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圖說:張文亮演講幽默風趣,常能從科學和人文談出信仰。)

文、人物攝影|蘇麗華  情境圖片提供/pixabay 

 

講台上妙語如珠的張文亮,寫下多本著作,激勵他人。諷刺的是,他卻透露,當中有許多是他心灰意冷時的血淚之作,「我一邊哭,一邊痛苦的寫。」隨著一本本的佳作付梓,抑是獲得上帝救贖的鐵證。

 

台大生物環境系統工程學系教授張文亮以嚴格出名,上課不准遲到、不准睡覺、不准飲食……違反者只有被當掉的下場。有學生遲到不死心,敲門想進教室,反問他:「老師你不是說聖經,叩門的,就給他開門。」張文亮反駁,「那是你的事。」課堂上講求紀律,私底下卻是同學眼中的好老師,生活上更視他為「第二個爸爸。」

 

快言快語的他,一分鐘的說話速度可以快到150個字,聽的人常常跟不上。他自嘲自己受學生歡迎的原因是因為:別人聽不懂,跟不上,覺得他聰明。其次是說話快,代表反應快。最後一點是,他講什麼自己也不是很懂。語畢,又引來台下一片笑聲。

 

聽張文亮演講,幽默又風趣,絕無冷場。他還有一個本事,就是可以從科學家、生態、植物、歷史等,讚歎造物主的偉大。把枯燥的科學、魚的結構和遷徙等知識與信仰融會貫通,讓人有一番新的見解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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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圖說:蜜蜂採蜜攸關蜂蜜的品種好壞,台灣的地理環境孕育得天獨厚的龍眼蜜。示意圖片/pixabay)

 

就連稀鬆平常的一杯桂圓茶,他也能從生長的地理環境、氣候、移植國外歷史、飲用方式到蜜蜂採蜜方式等,對應到上帝賜予台灣這份得天獨厚的美物,而心懷感謝。

 

「很多人到歐洲買花蜜,其實龍眼樹的根很深,所吸收的養分多,比歐美草本植物的蜜更營養。」他反問,台灣最好的龍眼蜜產區在哪裡?「答案是台南的東山。」張文亮滔滔不絕的講述龍眼的栽種和分布知識,研究的同時,他還悟出許多聖經的道理。

 

比方說,奈特在移植龍眼樹回英國,最後果實沒有甜味,他的任務是失敗嗎?奈特在他的書中寫道,他在日光下辛苦操作,雖然結果不符合眾人期待,但是期間,他沒有無精打采的過日子,也沒有懶散的過一生,而是抱著喜樂的心,成為上帝在大自然學校裡的好奇寶寶。在植物上,見證上帝無窮的寶藏,而更加喜愛真理。

 

高山低谷  都要讚美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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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圖說:不論順境或逆境,仰望神,都有祂恩典的記號。示意圖片/pixabay)

大山成長成森林,小山成長成果樹,這是上帝給予的祝福。讀到此段話,張文亮深有所感地說:「小山啊,要讚美主。」

 

對照人生,有高低起伏,張文亮說:「如果有人的一生,不是爬到高山位置,而是升到小山,只有較低的位置,請不要難過。多結果實,滿有甜味的樹木,大都是生長在那裏。」就猶如詩篇148:9-12所言,「大山和小山,結果的樹木和一切香柏樹……都當讚美耶和華!」

 

如今卸下教職,退休後的張文亮到處演說,傳講福音,見證上帝的奇妙作為。他貴為台大教授,很難想像在求學過程中,卻是被教育體制排除在外的學生。

 

小時候常生病,媽媽帶他就醫打錯針,由於副作用會變呆,後來該藥劑還成為禁藥,「那就是我。」張文亮剖析自己,弟弟妹妹很會讀書,他卻不是一塊念書的料。

 

翻開手掌,留下的一道疤痕就是當年被師長毒打的印記。「打手,我的手是無辜的啊;打屁股,屁股又不會思考啊!」張文亮的直來直往個性,在老師眼中是一位麻煩人物(trouble maker)

 

波以耳是誰? 被迫退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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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圖說:張文亮國二只因問物理問題,卻意外被學校退學。示意圖片/pixabay)

國中二年級,一堂物理課問老師問題:「波以耳是誰?」在他的想法裡,不該只是背公式幫助聯考而已,卻不認識這位科學家。話一出,在那個「老師榮耀的年代」,背負不敬師長的罪名,老師盛怒下,不斷賞他耳光,他被打到玻璃窗後彈回來,正當老師又要下手時,他下意識用手臂擋了一下,成了忤逆之舉遭學校開除。

 

返家後,爸媽帶他到老師家下跪賠罪,老師不但不領情,改成用腳踹他,直言:「污辱師長,殺雞儆猴。」要復學,代價就是再被校長當眾再打一次。被打的當下,張文亮沒有低頭,他望著天邊,心想宇宙一定有一位神可以為他洗刷冤屈。

 

沒想到冤家路窄,打他的物理老師又再度教到他,他嚇得轉學,考上台北建中夜間部。一入學,校方桌上擺著他的黑紀錄,於是派他擔任糾察隊員,沒想到隊員一票都是基督徒。

 

課後喜歡打排球,但校方規定球不見就記過,不然就賠錢了事。張文亮一弄丟球,同學總會挺身說他賠,「那是我對基督徒的印象。」張文亮說。

 

進入教會 被神觸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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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圖說:第一次進教會,感受到神的愛。圖片/pixabay)

 

同學一天到晚邀他去教會,張文亮總有千百個理由拒絕,最後他隨便應付一下,答應模擬考完就跟他去。當天一考完試,一言既出,駟馬難追。於是,張文亮硬著頭皮前往「會牧堂」。

 

整堂講道張文亮一個字也沒聽進去,心想這是第一次進教會,也是最後一次。聚會結束後,回頭看了教會一眼,上面招牌寫著:「神就是光,神就是愛。」

 

8字箴言深深觸動張文亮,返家後,張文亮立刻跪下禱告,「神啊,祢是誰?求祢做我生命的亮光,讓我認識祢的愛。」

 

隔天起床什麼事也沒發生,但他相信自己做對了一件事,他口中哼唱著《平安夜》,體會生命中有平安在他的心裡。

 

人生導師 涉略歷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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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圖說: 張文亮被恩師賞識,成了肯定自己的動力來源。)

 

大學落榜,張文亮心灰意冷。認識台大老師毛松霖,卻意外成了他的人生導師。別人頭痛的問題學生,在毛松霖眼中卻視他為一顆珍珠。

 

毛松霖定義天才有四種,一是很會記憶、二是很會分析、三是很會整合、四是有藝術的跳躍思維。後面兩者容易被教育體制犧牲,而張文亮就屬其一。聽到老師如此說,張文亮大感意外,「我大學聯考都考不上,怎麼會是天才?」

 

他再問老師,整合對人類文化最具影響的科目有哪些?第一是歷史、第二是經濟、第三是音樂與美術。「如果懂歷史,就可以懂大學所有學科。」張文亮振奮精神,開始涉略歷史和文學,讀醫學歷史、法律歷史、物理歷史…等等。

 

大學重考進到中原大學水利系,同學上課睡覺,不認真讀書,連他爸爸都問他:「你念這個系將來要去清水溝嗎?」

 

直到一天,他讀到創世紀1:2經節,「地是空虛混沌,淵面黑暗;神的靈運行在水面上。」他恍然大悟,「原來神是搞水利的。」他跪下禱告,要好好研究所讀的東西。

 

他再也不翹課,上課認真勤作筆記。體會信仰的美好,他開始向同學傳福音,「不跟我去教會,筆記不借你抄。」他用60%的時間讀本科的教課書,40%的時間讀課外讀物,然後將它們整合在一起。爾後赴美留學念到博士,被延攬到台大教書。

 

自台大任教期間,張文亮擔任台北市和新北市整治計畫委員之一;在2002-2008年,擔任生態工程整治河川計畫主持人,他不由得說:「我的確是清水溝的。」

 

過去,那個被教育體制唾棄的學生,神卻大大使用他,張文亮形容過往的際遇,猶如哥林多前書第一章26-29節,「弟兄們哪,可見你們蒙召的,按著肉體有智慧的不多,有能力的不多,有尊貴的也不多。神卻揀選了世上愚拙的,叫有智慧的羞愧;又揀選了世上軟弱的,叫那強壯的羞愧。神也揀選了世上卑賤的,被人厭惡的,以及那無有的,為要廢掉那有的。使一切有血氣的,在神面前一個也不能自誇。」

 

失去孩子 陷入憂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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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圖說:過去曾失去孩子,張文亮陷入憂鬱的痛苦。示意圖片/pixabay )

 

結婚七年,張文亮遲遲沒有孩子。一次,太太懷雙胞胎流產,張文亮陷入憂鬱,3-4年走不出陰霾。

 

他決定做傻事,一個人到台大後山尋短。僻靜的山間沒有人影,不料,一對認識的研究生情侶到山間散步,張文亮驚訝之餘,他明白,「神要留他。」

 

太太看他難過,拉他去懷恩堂參加一場聖誕佈道會。無心的他聽不進去任何證道,旁人高唱「哈利路亞」,他一句也唱不出來。最後太太要他把他曾說過的法拉第等故事寫出來,之後就隨他。

 

一邊應付教授升等的工作壓力,一邊寫書,《電學之父-法拉第的故事》、《我聽見石頭在唱歌》等書,一本一本的出爐。太太流產進手術室,學過拉梅茲呼吸法的他被擋在手術門外,焦急又懊惱之際,護士跟他說:「子宮有事就有事,沒事就沒事。」這段遭遇成了他《南丁格爾與近代護理》一書的題材。

 

張文亮的著作獲得國家文學獎,很多人看了張文亮的書倍感激勵,卻不知許多是他的血淚史,他言道:「寫書時,我的桌上都是眼淚。」

 

渴望當父親  蒙神垂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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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圖說:張文亮渴望當父親,最後神賜給他一個女兒。示意圖片/pixabay )

 

失去孩子令他痛不欲生,一天,他夢到天國,船駛進來載他一人進天國見到耶穌。他問神,「我的孩子在那裡嗎?」耶穌回答:「如果你的孩子是我的孩子,他們不會在那裡嗎?」一覺醒來,他終於釋懷了,把夢境告訴太太,積鬱已久的太太聽完嚎啕大哭了起來。

 

渴望成為父親,張文亮求神賜給他一個健康的孩子。他晚上到籃球場一邊投籃,一邊禱告,卻屢投屢敗。他反問,「為什麼禱告這麼難被應允?」神回答:「你看清楚一點。」原來籃球架根本沒有籃框。神接著說,「文亮,當你把球投出去的時候,我已經接了。是你自己再把球撿回來投的。」

 

張文亮知道「神祂愛我們,作我們生命的救贖。」他說:「我們生命的破口,是祂恩典的出口。」

 

隨時仰望神 生命解答

 

在上帝眼中視每一個人為寶貝,張文亮身為教育者,他欣賞孩子獨有的特點,而非比較後的「那一個點。」他願意陪在學生身旁,幫學生付學費,還把自宅騰出來供學生住宿。他願意作一盞明燈照耀學生的路徑,也期望學生日後成為他人的明燈。

 

有學生問他台灣有前途嗎?他不改玩笑的口吻答道:「有,因為有我在。」當學生聽完拍案叫絕,發出質疑聲浪時,他慎重的說,因為他愛他們,還有他的背後有更偉大的支柱,那就是愛我們的神。

 

 

資料來源:伊甸園電子報2020.1.17    395-2下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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