影視作品是現代人不可或缺的娛樂來源,不論由小螢幕或是大螢幕觀看,我們皆透過眼睛去捕捉他人的生命故事,在有限的生命裡,延展無限的想像。

但視障者呢?他們能透過什麼樣的方式、經過什麼樣的協助,才能享有一般人習以為常的娛樂呢?

 

文│郭依瑄 

 

「多年前,我想和我先生去看電影的時候,都會自己先進戲院看一遍,對劇情有大概了解後,再帶他去電影院觀賞,悄悄的在耳邊替他講解。」

這是伊甸視障服務處處長廖美枝為看不見的丈夫所做的貼心舉動,即使已經將講話音量放到最低,但不免被鄰座示意糾正。

 

於是,在考慮他人的觀影權益下,他們越來越少去電影院。

不只有她這樣,許多視障者的另一半、親朋好友在與視障者觀看影視作品時,多半扮演了「解說員」的角色。

而在採訪視障者後發現,他們傾向選擇不需要麻煩別人的娛樂活動,例如廣播劇、新聞報導等等,抑或默默「聽」電視,自己摸索。

 

口述電影引進 為視障者打開一片新視野

民國89年,黃英雄老師開始與台北市立圖書館─啟明分館合作口述電影,至今已經口述了將近七百多部的電影,也持續開課教授口述電影這門技藝。

民國91年,淡江大學的趙雅麗教授也引進了國外的口述影像,相關權利意識逐漸抬頭,許多教授、學者、電影人等紛紛投入。

 

黃英雄從視障朋友那得到許多回饋,有的人熱切地握住他的手說:「以前我10幾歲的時候常去看電影,看不見的時候就不曾去了,謝謝你讓我回想起小時候看電影開心的日子。」

黃英雄也曾在講解《天堂的孩子》中,強忍著感動情緒,一回頭,發現許多視障朋友哭成一團。

 

「替大家口述電影8年了,我的目標是一千部。」一千部,那要付出什麼樣的努力?

首先,要犧牲每個禮拜六的美好假期,早上6點起床,一場口述電影大約要花3個小時講解。有時候早上、下午各一場。

 

為了禮拜六的口述電影,他需要將每部電影看過兩次,並寫出3000字的導讀。

講解共分三段,第一段在電影開場前,他會先介紹這部電影的梗概,為視障朋友架構故事內容,但不完全「破梗」;

第二段講解電影,揭曉電影懸念;第三段統整講解,分析電影、開放觀眾提問。

 

付出耐心與時間 服務就是獲得

黃英雄曾訓練了20位口述電影學員,目前剩下周彥彤還在替視障朋友服務。

已有5年經驗的她,已經口述了10多部電影。

「要做一部口述電影至少要看兩遍以上,第一遍先記錄劇情,再上網找這部電影的相關背景資料,最後,實際對著螢幕演練一次。」

 

從事出版業的周彥彤曾花了3個禮拜預備《烈血大風暴》這部人權電影,了解電影情節下的歷史背景。

回憶起第一次口述電影,她笑說:「真的很令人緊張,因為電影一但開始播,是絕對不能停的。若遇到節奏慢的電影,就需要很多敘述去詮釋那個畫面,而遇到敘事節奏快、劇情複雜或畫面瞬間轉移時,要完整講述就是個更大的挑戰了。」

 

秉著服務,分享的心情,黃英雄與周彥彤在口述電影的過程中也獲得不少回饋,除了視障朋友的感謝以外,對電影的瞭解又更深入了。

周彥彤分享:「在工作上,我會接觸到許多繪本。繪本是將文字內容轉化成聽覺,因為總是父母要將文字內容念給孩子聽;而口述電影是將影像轉化成聽覺,所以我發現『看』跟『唸』帶給我不同的發現,發現更多作者、編劇不同的巧思與情節設計。」

 

黃英雄、周彥彤、廖美枝不約而同地提到,若要口述電影普及,口述人才短缺是個亟需突破的困難點。

而這些替視障朋友們捕捉螢幕上美好光影瞬間,加以講解的口述老師,著實令人敬佩。

資料來源:《伊甸園月刊》381 2018.11月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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